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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射雕之黴女瑪麗

作者:耿笑貍

文案:

因為交不上電費開不了空調,被活活熱暈的梅瑪麗同志,被穿越大神一腳踹到了南宋。從此開啟一條廢柴的射雕之旅。

問:當廢柴梅瑪麗因為‘經濟’原因不幸穿越到射雕的世界裏,會從瑪麗梅華麗變身進化成瑪麗蘇嗎?

答案;廢柴就是廢柴,給她武林高手黃藥師,給她絕世秘籍《九陰真經》,給她美男三千,她還是那條糊不上墻,搭不梁的廢柴?

答案之總結:其實金手指也有山寨的

內容標簽:靈魂轉換 江湖恩怨 邊緣戀歌 武俠

搜索關鍵字:主角:梅瑪麗/梅超風黃藥師 ┃ 配角:射雕眾 ┃ 其它:黃藥師同人金庸

☆、身價六十文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黃昏的下午,一盆冷水潑到了頭上,將我淋了個清醒。此時正值秋末,小風一吹,激靈靈的那叫一個冷。

我坐了起來,額前的碎發不斷地滴落著水珠,視野之內不甚清晰。我就這般瞇縫著眼,視線模糊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眼下我正坐在一個小院子裏,身旁是臺石磨,不遠處有個水缸,水缸的旁邊堆了些尚未劈完的柴,以及一把扔在地上的劈柴刀,小院的角落裏砌了口土竈,院墻塌了半邊,從我這看去可以看見小院外是一條胡同,有往來的行人三兩,或神色匆匆,或步履從容。我看了許久,試圖從這低矮的屋檐,笨重的石磨間找出些布景道具的痕跡,亦或是從那殘破的院墻斷壁之中看見一幢摩天大廈,或是一臺攝影機可以證明我只是一不小心誤入某古裝劇的拍攝現場。

可惜,這些都沒有,所以正如某些或經典或惡俗的小說寫的那樣,我光榮地成為了穿越大軍中的一員。

就在我不得不承認穿越這個客觀存在的事實之時,砰地一聲,後腦勺被重重地挨了一下,我也隨著慣性摔到了地上。擡起頭來只見一個肥胖的女人穿了身粗布衣裳,一手拿著根棍子,一手伸過來揪住我頭發,往外拖去。嘴裏罵罵咧咧地叫道“死丫頭,我讓你跑,看你能跑到哪去,蔣員外今天來要人,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被那肥婆抓著頭發拖向堂屋,頭皮被拽得生疼,扯掉的發絲在空中飄飄揚揚,既無依靠亦無著落地在空中來回。到了那堂屋門那兒,肥婆一把將我甩了進去,她力道甚大,我就那樣狼狽地跌了進去。

屋裏坐著兩個男人,一胖一瘦,那瘦者皺著眉頭撫著胡須,低頭看了我一眼,臉現為難之色。再看那胖子,身穿綾羅綢緞,長得腦滿腸肥,滿面油光,一看就是一副黃世仁的嘴臉。只見那胖子向我走來,一臉猥瑣地笑著,伸手擡起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對那肥婆說道“模樣倒是不錯,就是瘦了些養不了大胖小子,只能當粗使丫頭,六十文錢,不能再多了”

“蔣員外,說好了是一百文錢的,怎麽一下子少了那麽多”肥婆對於六十文的價格頗為不滿。其實,我也在想,尼瑪,老子就只值六十文?好歹也該值個六十兩吧。你個死胖子長沒長眼睛啊。

“這細皮嫰肉的,粗活是做不了,還整天尋死覓活的,給你六十文都是高價”胖子蔣員外說完,哼了一聲,斜了肥婆一眼,別過頭去,背著手昂著臉。

原來我“借用”的這具身體尋死過。聽那胖子話裏的意思,這姑娘是不願被賣到蔣家而尋死的。

“姓蔣的,你這般言而無信,還要不要臉來著,說好一百文錢,一下子少那麽多也不說了,你擺這麽副嘴臉是給誰看來著”那肥婆十分不滿蔣員外的態度嚷嚷起來。

“一百文錢,你這婆娘是在做夢呢吧,哪個不長腦子的會花那麽多錢買丫頭”蔣員外猛地回身沖那肥婆大聲叫囂道。

“這不長腦子的就是你這姓蔣的”肥婆這一嗓子真可謂巾幗不讓須眉

“你這婆娘忒也貪心了些,一般丫頭也就四十文,我都多給你二十文你還不知足”

......

“其實若華年紀也還小,不如過些時候再說”就在肥婆和蔣員外吵的難分難解之際,坐在一邊的瘦子開口了。

那肥婆一聽這話,立馬停止了對胖子祖宗的問候。擺出了標準的茶壺造型,向那瘦子的腦門戳去。

“還小”肥婆對那瘦子大吼道,這河東獅一吼,差點掀翻了頭上的屋頂“都十一了,還能有多小,你要舍不得你這小侄女,你盡可把你的口糧省下給他,自己餓死我也不管你,你可別連累老娘和兒子blablablabla...”

到這時,我才稍微了解了自己目前的檔案情況,

姓名:X若華(目前還不知姓什麽)

性別:女

年齡:十一

職業:即將成為粗使丫頭

現居住地:伯父/叔父家

戶口:準備遷往蔣員外家中,目前正在辦理遷移手續,轉出方和接收方因“手續費”發生糾紛而正在協商之中。

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界裏了解到的自身情況,和穿越前作一下對比:

姓名:梅瑪麗

性別:女

職業:某科技文化研究中心工作人員

年齡:26

居住地:單位職工宿舍

戶口:A市先河道63號

通過對比發現,基本領到了穿越女的應有的福利,年齡變小了。很好,這點福利還是不錯的。其次,名字還算正常,沒我上輩子那麽囧,我之所以叫梅瑪麗這麽囧的一個名字,是由於出生前,我那無良的爸媽迷上了那款叫做超級瑪麗的游戲,於是沒有讀過唐詩,沒有念過宋詞,甚至連瓊瑤小說都沒看過一本的他們給我起了這麽一個囧囧有神毫無詩意的名字。在很多年以後,世上出現了一個叫做瑪麗蘇的名字,從此以後但凡有人首次聽到我的名字,就會說:“你怎麽不姓蘇”或者是“可惜不姓蘇,不然就是marry sue瑪麗蘇,多好啊”

好你妹啊!空有瑪麗蘇的名沒有瑪麗蘇的命有屁用啊!就不知在穿越後,命運這回事有沒有改版升級這一說

言歸正傳,就在那肥婆擺出茶壺型這一極具攻擊型和侵略性的造型向瘦子發起進攻後,瘦子一聲不響地默了。沈默啊沈默,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變態。我在猜想這瘦子為了他的侄女是會在沈默中爆發呢還在沈默中變態?

我沒想到的是,瘦子叔叔亦或伯父最終卻是在沈默中妥協。

這肥婆無論從攻擊力還是戰鬥力上,都是打嘴仗的一員悍將,但終究是兩線作戰,太耗體力。肥婆不會為了我而餓死自己的丈夫,也就懶得和胖子蔣員外多費口舌。一個吃閑飯的,賣多少不是賣,最終以六十文錢的成交價將我出手。

蔣員外拿了賣身契,看著上面的簽字畫押,得瑟地笑著向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也向那胖子蔣員外一笑,走了過去。心裏想著以後怎麽收拾他才好呢。

那蔣員外呆了會,興許他從來沒見過那個被賣了的姑娘居然會笑。我明知這是真正的原因,卻忍不住自戀地想,一定是我這笑太傾國傾城了,把這胖子都看呆了。

胖子蔣員外呆了會子,伸手去解錢袋,拿出幾塊碎銀子搭一貫銅錢,難道這就是六十文?也不知在這個時空銀兩與銅錢之間是如何兌換的,忽地心念一動,何不借此機會了解一下,貨幣的兌換可是生活必備常識啊。於是在蔣胖子即將把錢交到肥婆手裏時,我開口說道:“這可是我的身價,我得數數”就在我說完這話後,肥婆不知打哪抄來的棍子,一揮手又往我頭上招呼而來,就在我的後腦勺又一次地,即將與棍子親密接觸時,肥婆慘叫一聲,扔了棍子,抱著手腕倒在地上。

肥婆呼天搶地的叫痛聲還未止歇,又聽院外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我心想,來了,這英雄救美(作者: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狗血情節,快追出去看看是哪路大俠。

待我沖出門外,只見那斷墻殘壁間閃過一片衣角,甚還未來得及看清那衣角的顏色便消失不見。想追,哪裏還來得及。

仿佛一切只是我的幻覺,也許並沒有什麽大俠,也許只是我那肥婆嬸娘剛好手抽筋而已。我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返回屋裏,屋裏的三個人,一個躺在地上依舊呼天搶地地鬼叫著,兩個男人站在一邊,瘦子焦急地看著妻子手足無錯,胖子蔣員外湊在那幸災樂禍地看熱鬧。誰也沒發現門下的一角金子,估計夠可以買十個我了。我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撿起來,小心藏好後站起身來,對那胖子喊道:“蔣員外,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練筆,湊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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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丫頭

以前看武俠片,我崇拜大俠,為著各種各樣的原因,有時因為他們冒險,有時因為他們勇敢,有時因為他們善良。現在,我生活在這個沒有電視的時代,我依然崇拜大俠,只因我夢想著被拯救。

一個能將金子隨地丟的農家,又怎會連院墻都無錢修理,那角金子告訴我這樣一個信息,大俠還是有的,但這行俠仗義的工作於他們而言只是兼職並非全職。

要說,那角金子已經夠我贖身了,幹嘛還要跟胖子蔣回去呢?跟胖子蔣回去的原因在於,我不知道在這陌生的世界裏,我能去哪裏,何處是我的安身之所。

在這落後的時代,即使有那內衣外穿得超人穿梭在紅墻綠瓦之間,也只能救你一時,救不了一世,長貧難顧。大俠,不是簡簡單單的拔刀相助,而是在拔刀相助之後也能為你撐起一片生存的空間。大俠,不是那麽好當的。

遇上超級大俠的概率是百分之幾,我無法解答這樣深刻的概率論問題,所以,沒有武功,沒有金錢,沒有權勢後臺的我得找個地方混下去。

也曾想過繼承廣大穿越前輩的優良傳統,開間酒樓,先自立更生,進而大發橫財,甚至壟斷全國的經濟命脈。亦或者到所謂的穿越女聖地--教坊(這個時代的高級娛樂場所,主營業務你懂的)去那裏一展所長,開拓新新業務市場,既滿足廣大南宋人民的精神生活需求,又能滿足自己的物質生活需求。但是,再好的故事的遇上了但是二字,只能變成泡影。首先,開酒樓需要本錢,對於我這個一窮二白的人來說,開酒樓需要的本錢無異是個天文數字。各位看官看到這裏可能會說,你傻呀,不會找讚助啊,那些個皇親國戚,有的是錢,你不會找他們啊。說到這裏,我不得不說一句,咳咳,尼瑪!!!穿越小說害死人啊!有木有!!皇親國戚那是那麽好見,哪是你說勾搭就能勾搭上的!!!!!(作者語,瑪麗,註意形象)。再說教坊一途,先不說穿越前輩們的法子奏效不奏效,也不說這古人與現代人對音樂的喜好是否統一這些深刻的論題。我只能說,作為一個完全沒有準備的穿越者(可否稱之為luo穿)到了教坊之中,沒有背下海量詩詞歌賦,對琴棋書畫也一無所知的我還是得從頭學起,並不具備任何優勢,再者,前世做為一個理工科廢材的我也不耐煩學這些無病呻吟的東西。

就這樣我去了蔣員外家,這一去,便是一年。

蔣家是上虞縣的大戶,有著不小的田產和地產,以及商鋪若幹,最重要的是,這蔣員外的老婆的哥哥,也就是他大舅子,在朝廷裏有著不小的官職。像以往看過的電影電視劇裏描述的那樣,這蔣家占著自己財大勢粗,欺行霸市,壓榨佃戶,強搶民女等等惡霸們該做的缺德事這蔣家一樣也沒落下。

此時宋室已南渡多年,都城也由汴京遷往金陵又遷往臨安,宋人一再退讓,金人卻難以饜足,時不時的仍會派小股騎兵南下,騷擾邊境,於是南國境內流民四處,有真正的難民,有流竄的土匪,更有行蹤不定,難以羈束的江湖人士。雖說這上虞縣地小偏安,土匪絕跡,流民甚少,還算是個安定之所,但在這亂世之中又有哪裏算得上真正的安定。所以說在這樣一個世道中,像蔣員外這種敬業的惡霸,也算是順應時代發展的潮流,對於廣大時空旅行者來說,這是一種不可錯過的時代風情特色,剛進蔣家的時候我便是這般安慰自己的,然後夢想著一覺醒來自己仍然生活在那個自由平等的時代。

蔣家的長工生活很無趣但並不無聊,蔣員外其實就是個蔣扒皮,他會讓買回來的丫頭物盡其用,最大可能性地榨取下人們的剩餘價值。我每天的工作安排表是這樣的,早上雞鳴時起床,抹黑著到院外的三眼井處挑水,在天亮之前把水挑回來然後燒水給太太老爺姨娘大丫頭們洗臉。然後到回到院外井欄邊洗太太老爺姨娘大丫頭們成堆的衣裳,時不時地大丫頭們請假生病了,還得到主人跟前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計。說實話,我上輩子做的體力活全部加起來都沒有在蔣家一天的工作量大。

於是,在飽受蔣扒皮剝削的日子裏,我還是一邊做著洗衣擔水等粗活,一邊給蔣家後院制造點熱鬧以娛樂自己枯燥乏味的生活。

比如說,中秋的時候,蔣員外為了討新納小妾玉兒的歡心,買了兩尾錦鯉放在後院的水池中,那玉兒見了甚為歡喜,一口一個老爺叫的蔣員外心窩窩裏直暖和,那小妾得寵也是越發目中無人的氣勢高漲,見了蔣太太也不放在眼睛裏。蔣員外的正妻蔣太太是個善妒且手段潑辣的女人,見了這般情形,那還了得,直接叫人去將池子裏的兩尾畜牲弄死。

蔣太太手下的丫頭頗為得力,太太剛下令,她便扛了撈魚的網兜到到後院而來,將兩條錦鯉撈上來,隨手拿過池邊的石頭拍了個稀爛,然後扭著腰哼著小曲兒而去。待她走遠了些,我從藏身的木柱後出來,將中午到田裏捉的懶蛤蟆放到池裏,掛了條幅在假山之上,上書:“癩蛤蟆愛吃錦鯉肉”。

那蔣員外見錦鯉慘死,又見條幅上將他比作癩蛤蟆,心下氣急,沖到母老虎蔣太太那去理論,那蔣太太仗著自家兄長的官威怎會懼怕他,我和一幹丫頭小廝躲在太太院子的隱蔽處,只聽見一陣陣劈啪聲後,蔣員外鼻青臉腫地逃將出來,看著蔣員外臉上的熊貓眼,平時受慣了氣的下人直樂得哈哈大笑。

又比如說,前些天,蔣員外聽說,城西群香院新來了唱曲兒的,嗓音那叫一個婉轉,一個嬌媚,一個酥骨柔腸。於是,蔣員外充分發揮了粉絲應有的敢死精神,不辭風雪地架著馬車去捧場,結果,回來當天就染了風寒,。我從廚房端菜出來的時候順手抓了把花椒,在路過那煎藥的罐子時,見四下無人便“一不小心”灑了進去,於是即將病愈,然後繼續到群香院捧場的蔣員外不得不多躺了兩天。古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見多少男人為了美女連性命都可以不要,與此相比,多在病床上躺兩天也算不得什麽的。在灑了花椒後,我如是地安慰著自己惴惴不安的良心。

蔣員外有個兒子,好讀書,但不求甚解,愛聽夫子之言,是個名副其實的草包書生,整日裏之乎者也,搖頭晃腦地捧著本書念。某日裏,夫子給他講史,說道了《三國志》中的《蜀志諸葛亮傳》時,言道:“孔明忠君愛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實乃我輩之典範,尤其是這《出師表》寫得更是句句肺腑,字字誠心,武侯此等節操,爾須牢記在心。”夫子如是說了之後第二天告了假沒來,蔣公子記著夫子的話,第二天清早便將那三國志捧出來狂背。其實夫子的意思是要他記住孔明的這種精神,待以後考取功名之後要效仿孔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這傻X少年居然理解為夫子要他把孔明寫的《出師表》牢記在心,這理解力之強大之高端真叫人不服都不行。

要說這蔣公子還真不是塊讀書的料。從早上天未亮我出門挑水時他坐在小窗邊,油燈下念誦著“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反覆念誦,直到晚上天黑我洗完衣服回來,他還在望著屋頂,搔這腦袋反覆念著“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後面是什麽來著”

或許是前幾次惡作劇的成功,使我太過忘乎所以,不但放松了生活在古代應該具備的警惕心,更是完全忘記了封建社會那坑爹的主仆尊卑。在從蔣書呆窗下走過時,我嘴賤地接了下去“茍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那蔣公子聽聞有人接他的話,先是一楞繼而低頭看了看書,發現我接的居然是對的‘唰’一下來開房門,看見我抱著一盆子剛洗好的衣服走在前面,怒氣沖沖地拿著書本向我沖來,不由分說拿起那厚厚的書本朝我腦袋上砸來,嘴裏罵道“叫你偷聽我讀書,叫你偷聽我讀書,女人也敢讀書,還是個卑賤的丫頭?”

這草包實在是不可理喻,我哪裏招惹到他了?是了,他背了一天地書,沒能背出來,我這個洗衣服的丫頭輕輕松松就接了上去,他如何能不惱怒?唉!這傻X孩子,看他這智商這模樣,我猜想,蔣員外和蔣太太一定是表兄妹。

“敢問少爺?令尊和令堂是表兄妹?”不知他能否聽懂這句流行於千百年後網絡名言。

“你這賤丫頭敢偷聽少爺我讀書,打死你個不懂規矩不守禮法的女人”

我左躲右閃地,躲避著蔣草包的攻擊,嘴裏卻不閑著,將出師表從頭到尾背了個順溜,以存心

氣氣他“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陛下亦宜自謀,以咨諏善道,察納雅言,深追先帝遺詔。臣不勝受恩感激,今當遠離,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我滿意地站住看著蔣草包那呆若木雞的樣子,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聽人念一遍就該記得的東西,想不到竟然有人念了一整天都記不住”看著蔣草包氣得抽搐著嘴角說不出話的樣子,我再接再厲地說道:“唉,這世間竟有人蠢到這個地步,說你像豬我都覺得那是在侮辱豬的智商”說完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你當真只聽我念了一遍就記住啦?”蔣草包的手顫抖著指著我問道。

“早上出去挑水時聽你念了一遍就記得了,其他時候我要幹活,誰耐煩來偷聽你”其實,這話是有水分的,畢竟我第一次背也是花了兩個多小時,反反覆覆念了將近十遍才會的,不過這是上輩子的事了。這回我就聽了一遍,也不說謊。(作者:瑪麗,你這時作弊呀! 瑪麗:給我滾,作弊還不都是你安排的)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小子氣得‘哇’一聲哭了出來,緊接著向遠門外奔去。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有多不利。這是在萬惡的封建舊社會啊,人家手裏有賣身契,打死你就跟宰只狗一樣,是不用付法律責任的,還是趕快跑路吧。我正打算著從後門溜走,剛轉身沒跑幾步遠,那蔣太太就帶著家丁堵住了我的去路。

兩個仆婦扶著蔣太太,快步向我走來,蔣太太用那染了鳳仙花汁的手的指著我問蔣草包道“頂撞你的就是這個小賤蹄子”,那小子一邊抽泣著抹去鼻涕眼淚一邊點頭。

“好啊,你個膽大包天的死丫頭,給我抓住她”她對身旁一個仆婦說完,轉身對我吼道“看我不打爛你的嘴”,見了這架勢,我第一反應還是逃,逃得了就逃,逃不了,逃不了怎麽辦,不想了,先跑了再說。

悲催的是,這個十二歲的小身板,沒跑多遠就被家丁縛了手逮回來了,那蔣太太惱羞成怒,這次不待再吩咐其他人什麽,沖上來就給我一耳光,然後左右開弓打我耳光邊打邊罵道“跑,我看你能跑到哪裏去,不守規矩的丫頭就該打死你”那草包見我被縛,沖了上來對我拳打腳踢,嘴裏罵著“敢偷聽少爺我讀書,打死你個不守禮法的丫頭,女人是不該讀書的,你不知道嗎,何況你還是個卑賤的丫頭”那蔣草包翻來覆去就那幾句,那蔣太太卻是越罵越起勁兒罵道後來變成了“你個不要臉的狐貍精。就知道勾引老爺,看我打爛你地臭臉,讓你以後怎麽勾引男人”得了,這婆娘是把平時在小妾那受的氣一並發洩在我身上了,此時她已經打了許久,兩邊臉頰早就腫得老高,雖然我看不見,但臉上火辣辣地疼著,仿佛全身血液都湧到此處只需用刀輕輕一劃,便會噴湧而出。一聲不吭地任她打了許久,等她停手,我笑了笑,嘴角一動,整張臉便像被撕裂般的疼痛,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全家,但在殺你之前,我會先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再割掉你地手掌,扔去餵狗”我看著她,平靜地一字一句地說完。蔣太太和蔣草包聽了,臉現驚恐之色,渾身不自覺地抖了起來。那蔣太太平時跋扈慣了,只是驚了一會,便回過神來,怒氣沖天地抓過家丁手上的火把,惡狠狠地叫道“賤人,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看我先燒了你這張臭嘴”,火把熊熊地燃著,映著蔣太太那張格外扭曲的臉,越來越近,火焰的氣息近在咫尺,我的眼睛裏只剩下那明晃晃的火焰,鼻端傳來頭發燒焦的氣味。在這一刻,盡管臉上那撕裂般的疼痛更甚,我還是笑了,tmd活了兩輩子居然都是被熱死的。

那火焰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快融為一體。驀地裏,只聽蔣太太慘叫一聲,遠遠地跌開了去,緊接著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以及“來者是誰,休要放肆”這等廢話,然後是丫頭仆婦的尖叫聲,亂作一團,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匯成一支交響樂,我渾身是傷地站在那裏,靜靜地聽著這種電視劇裏劫富濟貧,鋤強扶弱必備的背景配音,用耳朵來感受被救贖時的愉悅。是的,我看不見了,蔣太太那惡婆娘故意折磨我,用火把在我面前晃了許久,雖然最終沒有被毀容,但也因此灼傷了雙眼。像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一樣,在我模糊到幾乎為零的視線裏,一個人影向走了過來,將我摟在懷裏,我聞到一陣似有若無的草藥的清香,臉上有絲絲涼意傳來,似是身在空中,我往那人的懷中靠了靠,管他是好是歹先睡醒一覺再說。

在很多年後,我依然會清晰記起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如果那時他沒有出現,我是否會在蔣員外家挑一輩子水,洗一輩子衣服,過一個粗使丫頭應該過得生活,亦或是在其他恰當的時間遇見恰當的人,展開另一種人生。猜想過一百種開頭,卻都沒有猜到結局。

☆、前世的姓,今生的名

熱,還是熱,開空調,再不開空調老子就要熱死了。我在房間裏尋找空調的遙控,卻遍尋不到。忽然,一個身穿古裝的女人向我走來,手裏拿的正是我找了許久也未找到的空調遙控,我激動地接過遙控器,對著空調猛按一陣,突然,那女人冷冷地開口說道:“找什麽遙控器,你早就因為交不上電費,開不了空調被活活熱死了”,我吃驚地轉過頭,卻看見一張被火烤得面目全非的臉。

“啊,有鬼啊!!!”我一聲尖叫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後發覺,原來是場夢,我抹了把冷汗,拍著胸擅自喘息未定,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什麽東西遮住了眼睛,我伸手往臉上摸去,層層疊疊的觸手柔軟,估計是紗布。就在這時我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語帶笑聲地說道:“這時倒是怕鬼了,不想殺人全家了?”

我向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轉過頭去,說道:“我也就唬嚇唬那婆娘,我要有本事殺她全家,早就殺了,然後擄了她財產劫富濟貧去了”

“原來我竟救了一位俠女,失敬失敬”那人戲謔地笑著說道

“切,什麽俠女,瞎女還差不多。”話說到一半,才想起這人畢竟救了我一命,與救命恩人這樣說話似乎不太恰當啊。於是收了玩鬧之心摸索下床,就地跪倒磕了三個響頭認真地說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

以前看到電視上演這種狗血劇情時,我會拿著遙控深深地鄙視一番,因為那磕頭的人要麽恩將仇報,要麽以身相許,要麽以命報恩。沒曾想有這麽一天,我也會在這陌生的世界裏,說著這句爛大街的電視劇臺詞,卻不知道我的報恩會是這三種狗血中的哪一種?

那人也是正經地說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你父母家人呢?”

唉,父母家人,都在另一個時空裏,這輩子是見不著的了。

“他們都在另一個世界,我一覺醒來便被叔父賣到蔣家了,也沒什麽家人了”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麽朋友,倒還是第一次有人問起我這些。說起來還是挺傷感的。

“可還記得你叔父家在哪?”他這樣一問,我便知道這也是一位兼職大俠,只管救不管吃的那種。

我平靜地對他說道:“記不得了,不過記得也沒用,回去了也不過是叫他們多賣一次罷了,你不如直接找個人家將我賣了省事,只是現在我眼睛瞎著,也賣不了好價錢,你過些時候賣吧”大俠也是人,沒必要為難人家。

良久,只聽他嘆了口氣道:“那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納尼?我沒聽錯吧,難道我真的遇見傳說中的超級大俠了?還是確認一下的好:“跟著你有飯吃嗎?”

千萬別說沒有千萬別說沒有千萬別說沒有,上帝啊,你別給了我希望之後再讓我失望啊

對方又是沈默了很久才以一個很簡短的字回答道:“有”。多簡單的答案,你不能早點說嗎,真是的,害我提心吊膽的。

想起剛來那會蔣胖子的話,他原先是想買我回去當小妾的,這人不會也是這樣想的吧,那還不如接著當粗使丫頭強

“嗯,那啥,我個兒瘦,養不了大胖小子,只能當粗使丫頭,嘿嘿嘿”這話說得其實很違心的。在蔣家的一年裏,每到月黑風高,四下無人之時,我就像蔣胖子悄悄溜進小妾房裏那樣,悄悄地溜進廚房裏大口吃肉大碗,嗯,大碗還是吃肉,喝酒容易誤事。所以在說這句話時我是很心虛的,我對不起我那身不起眼的肥白軟肉,對不起那無數被吃掉的東坡肘子。

他呲笑一聲說道:“粗使的人多的是,不過你這般跟在我身邊也不成話,這樣吧,我收你為徒,你做我徒弟罷,”

天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還真就像電視劇上的小強男主一樣,歷經一翻劫難之後得遇武林高手傳授武功然後從此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遇見美女,不對,應該是遇見帥哥無數,再然後不就嘿嘿嘿

“那啥,能學到武功或是其他本事嗎?”這是成為萬能主角的關鍵啊關鍵



那人冷笑一聲道“若說到武功當今天下配與我交手的不過四五人,此外琴棋書畫、醫蔔星相,奇門遁甲,兵法謀略,你都想學?”

武功,琴棋書畫、醫蔔星相,奇門遁甲全會,這麽牛,不早說。看來我成為YY小說女主的想法不會再是夢想!

感謝上帝治好了青光眼和中耳炎,終於聽見我在人間卑微的呼救並派了一位如此全能的導師給我。

“想學,我都想學,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說完又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

“志氣倒是不小,你叫什麽名字?以前讀過書嗎?”

“讀過,讀過,整整讀了二十多年,不過現在也沒用了,只能勉強認認字,連寫也寫不了”我有問必答,傻呵呵地笑著說。

“你今年多大了?”他說這話時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就跟婚姻介紹所的業務員一個樣。我又蒙著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古代,還跟在婚介所裏登記個人情況時一樣,無奈又傷感地答道“都二十七啦,唉!”

剛嘆完氣我才反應過來,我這話答得有多腦殘,不對不對,我上句話貌似也很腦殘。沒法,只得腦殘地再加一句:“其實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哈哈,”幹笑兩聲接著道“現在我就十二歲,沒讀過什書,但天天聽蔣草包念,還是會背些的,哈哈”說完也只得一直在那幹笑,不知他信還是不信。

只聽他說道:“那草包已經被我殺了,最厭見這些滿口禮教的酸文腐儒。那婆娘也是。想斬手腳的話,等你眼睛好了自己去”

“不過爭口氣嚇嚇他們,我哪有那麽殘忍”我呵呵笑著說,太好了,話題居然被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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